之恺点点头，走到几匹马前面，扭头问道：“想骑哪匹？”

“这个这个！”芳芳指着一匹特别高大帅气的骏马，兴奋的大叫。

之恺转头一看，好吧，居然挑了匹最烈的。

芳芳愣愣的看着他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，着急的喊：“倒是等等我啊！”

“……倒是上来啊。”

“……这个……我……呃……”

“不知道怎么上马？”

“呃……”

“笨！踩马镫！”

“马镫……是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最后，之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，总算是把芳芳给提溜上了马，过程之艰辛不提。而不远处的袁从铭，却只是袖手站在一旁微笑，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。

……

天高云淡之下，一望无际的草原金黄遍野。有俊朗的少年携美丽的姑娘一同策马徐行，微风轻揉拂过，马蹄下草浪起伏，远远望去真像是一对璧人。

一离开袁从铭的视线，之恺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。

“袁芳芳……”他有话要问她。

“哇！有老鹰！”芳芳指着天空兴奋的大喊，“看，快看啊！”

有只雄鹰俯冲着在低空打了个盘旋，忽而又凌厉的振翅搏击长空，翱翔着一掠飞过最高的山巅。看得芳芳连连击掌叫好。

“京城里好像从来没有过老鹰吧！我平日能看见的，都是什么画眉啊、鹦哥啊，是关在笼子里任人赏玩的精致鸟儿！”

之恺无语的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模样，耐着性子道：“我有话问，不要随便打断我。”

“好啊！问就是了。”芳芳还在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，应得十分随意。

“……”他本来是打算先撂几句狠话吓唬她，然而见她一脸懵懂天真的亢奋，一时竟没能说出口来。犹豫了片晌，拐了个弯问道：“……很听父亲和大哥的话，是么？”

“当然啦！”她毫不犹豫的答道，“爹爹又不会害我。”

之恺低低的道了一声“好”，又问道：“那么，讨厌别人利用么？”

“那还用说！”芳芳奇怪的扭头看了他一眼，今天又是什么毛病，尽问些莫名其妙、前后还没有关联的话。

“很好，我也一样，最讨厌别人利用我。”

芳芳嘿嘿的笑，“这么凶，谁敢利用啊？”

“是么？”之恺低头冷笑了一声，两手忽地丢开缰绳，一把抓住芳芳的肩头，用力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自己，“袁芳芳，我有话问，务必要给我老实交代！”

他忽然翻脸，凶相毕露，无意间更加重了手上的劲儿，捏得芳芳肩头一阵阵灼痛，吓得她张口结舌，半晌都反应不过来。

“问啊！”她回过神来，带着哭腔喊道，“刚才不就说要问么！我这不是一直在回答么！”

“别以为，我不知道们一家子在打些什么主意。”

他略略松了几分手劲，却越发盯紧了她的双眼，一字一句，冷硬得似从齿缝里逼出来一般。

“爹和大哥的盘算我早就知道了，可呢？袁芳芳，也知道么？”

芳芳一脸错愕，又惊又怕，“……到底在说什么，我……我知道……知道什么？”

之恺一动不动的盯视她，眸光彻寒。倘若她眼里有一丝的慌乱、躲闪或是不自然，倘若真有，只怕他会……

然而，芳芳的眼里只有茫然和恐惧。

他终于松开了手。

“那么，知道我是谁么？”

芳芳几乎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个半死，哆嗦着嘴唇道：“……还能……是谁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