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恺白她一眼,偏过头去不理她。
芳芳见他不太高兴,便笑呵呵的厚着脸皮找话说:“那个……咳,说……那个严逸会不会报复啊?”
“谁是严逸?”
“……”
敢情这家伙只管揍人,也不打听打听对手的来头么!
芳芳有点鄙视他,又不敢表露出来,只好老老实实回答:“就是刚才跟打架那位。”
之恺“哦”了一声,又警惕的看她,“怎么认识那么多人?”
那么……多人……多……人……
芳芳扶额。她估计在整个院中,之恺能叫出名字的同学总共不会超过五个;而芳芳自己,大约也就比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吧……
她耐心的同他解释:“爹爹告诉过我,严逸是严尚的独子来着……”
之恺蓦地抬眸,“严尚?哪个严尚?”
他一双星眸熠熠生辉,芳芳心跳忽地乱了几拍,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,小声答道:“就……就是刑部尚严富令么。”
果然
是经商的人么,对朝中人事生疏些,倒也挺正常。
“……是么。”
之恺启了启唇,似乎想说些什么,沉吟了好一会儿,到底也克制住了。
真是巧啊……
还在让严尚查谭宇的案子呢,这可怎么好?
算了,反正严逸也不认识他,严尚那头么,更不知道;就算知道,也没理由公报私仇……
芳芳好奇的望着他变幻莫测的表情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想得那么出神。
于是恶从胆边生,趁他不注意,她忽然伸手在他伤口处掐了一把。
之恺脸色都变了,“干什么!”
芳芳仰头望他,一脸天真,“疼么?”
“……”之恺睨她一眼,没好气的将手藏到身后,“有病么。”
芳芳本想又趁机再捏他一把,逗着他玩闹几句,她好久都没和他一起这样扯淡了,也是太想跟他多说些话。
然而,半晌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,芳芳举眸望去,却见他正侧着头静静凝向窗外,目光微微有些滞顿,若有所思的陷入沉默。
气氛于是又被搞得有点僵了。
隔了好一会儿,却听他道:“我看也不是专心读的人,何必来院混日子?”
呵,混日子什么的,可不是彼此彼此么,竟敢如此理直气壮,好像他不是在混日子一样。
芳芳底气十足的回顶了一句:“还不是一样!”
他倒也没说什么,沉默了半晌,却忽然抬起头来,“我以后不来了,好自为之吧。”
芳芳吓了一大跳,连忙道:“不……不是,我说说而已,不是要赶走啊……”
她一时急得眼泪都快出来,不过随口说说,他怎能真的不来呢?!
院之外,跟这家伙……实在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。大概……就会真的天各一方了,经商的人么,自然是天南地北到处跑的,指不定……以后就再也不会见面也说不定了。
还会有什么人能大半夜的跑来安慰险些被人轻薄的自己;还把准备爬窗的自己误以为是自尽,紧张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把人抢救下来;或者是明知必会受伤,还硬生生的替自己抗下重重的一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