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希望道义顾念十万年情谊……”
不阻止道缘下山,杨三阳心中未尝没有私心。
唯有道缘与道义彻底了断,他才会有那么一丝丝机会!他虽然修炼了《太上章》,但终究只是淡化情丝,化去执念,而不是真正将自己修炼成毫无感情的机器人!
以前若是没有机会,那也就罢了,自然而然的放下。如今有了机会,自然而然就拾起,顺应天性,方才是太上大道。
有为、无为之间,方才是其中真正奥义。
他若是真的只是为了斩断情缘而去斩断情缘,那便是下乘!
顺心而为,顺逆之间皆从心!
顺也好,逆也罢,我接受!但是我不会执着!
这就是太上忘情的真正奥义!
能成固然好,不成也没有关系。不怨、不怒、不恼、不恨!
道缘走了,杨三阳还要修炼、还要生活,以及想着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劫数。
道缘既然出山,灵台方寸山的劫数便无法避免,还需早早应付,寻找破劫的办法。
“先度过风灾再说!”
杨三阳向着自家山峰中走去,他忽然想起了定风珠,眼睛里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:“麒麟族,真的很不错,日日夜夜为我加持,可真的是大好人啊。”
杨三阳对麒麟王感官不错,一尊大罗真神日夜为自己祈祷提供信仰之力,这是何等运道?
“魔祖是好人!麒麟王也是好人!”杨三阳回到山中,然后来到了后山酒窖,忽然间目光一滞:“酒呢?”
这酒窖乃是其精心设计,加持了各种禁法,就是想要利用大地之力孕养酒窖中的宝物,可是现在酒窖中的酒水竟然少了一半?
遭贼了!
杨三阳恨得咬牙切齿:“不可能啊,我种下了禁法之力,就算是童儿与祖师也不可能感应到我的酒窖所在。”
杨三阳霎时间整张面孔都不好了,面色阴沉的走出酒窖,来到了前堂,白泽正在与伏羲下棋。
似乎感受到了杨三阳周身压抑的气氛,白泽好奇的抬起头:“怎么了?那道缘又没搭理你?”
要不然怎么说白泽欠抽呢!
这么说话能聊天吗?
这天没法聊!
“山里遭贼了!”杨三阳恨得咬牙切齿。
“遭贼了?”白泽一愣,与伏羲你看我我我看你,然后伏羲诧异道:“师兄莫非丢了什么宝物?”
“我在后山秘藏的酒窖被人给偷了!”杨三阳恨得牙根痒痒:“按理说不可能啊!不可能有人发现我的禁制!你们在山中,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?碰到什么诡异的人?”
白泽闻言摇了摇头,伏羲也是大眼瞪小眼,看着二人一副懵逼的样子,杨三阳心中有些气恼:“冥河呢?”
“这小子一大早就出去了,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做什么,似乎在后山鼓捣什东西!”伏羲不紧不慢道。
杨三阳心中有些担忧,那两把宝剑应杀劫而出,凶险异常,炼化起来也是千难万难,冥河不是宝剑的主人,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麻烦,到时候一旦伤了精气神,伤了性命可就不好了。
心中念动,杨三阳迈步向着后山走去,然后尚未靠近,便嗅到了虚空中淡淡的酒香。
闻着口鼻间的那股酒香,杨三阳鼻子动了动,然后快步向着那酒香奔去,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哭声。
后山有哭声?
杨三阳脚步减缓,遮蔽行迹,慢慢走出,然后动作不由得顿住,瞧着那人影,不由得愣了愣神。
一袭耀眼的大红袍,本来一丝不苟的装束上,沾染了粘稠的酒膏。
此时冥河怀抱双剑,口中吞着酒膏,不断的啜涕。
时而抚摸宝剑痛哭,而是有仰天长笑,说不出的怪异。
“醉了!”杨三阳看着眼前的冥河,不由得叹息一声。
怪不得自己藏得那么隐秘的酒水居然被人偷了,如果是冥河的话,对方能做到这一点,他丝毫不觉得奇怪。
他以前看到冥河第一眼就知道,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小萝卜头。那一身杀机惊天动地,骨子里刻着生人勿进的漠视。
那股杀机,纵使是伏羲与女娲也不想与他多呆!
那股近乎于凝聚为实质的杀机,就算是魔祖身上,他也不曾看到过。
这是一个有故事,有着不堪回首的故事的少年!
“莫名的,总觉得他有些可怜!”杨三阳摸了下下巴,此时的冥河确实是很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