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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1章 《泉姑传》果然是**

这位重臣,便是蔡济。

郑克殷恍然大悟,他知道蔡济的水平,也难怪作为蔡济学生的陈博朗能够如此深入地理解汉家化!

陈博朗却苦笑道,其实他还知道有一家院叫做思聪学院,创办人李峻是一位聋哑人老先生,可能比别的夫子更需要人照顾,应该会更愿意收人,所以有些躲藏的番人也想去试试。

只是很快又有说法称手语很难学,与老先生的沟通太难了,去尝试的人便也都放弃了。

至于陈博朗自己,他出于对汉家化的热爱,投身蔡济门下,如今看来是选对了的。

他帮蔡济就在院落里种点菜,养点鸡;

有时则披山采点草药卖给医馆;

又在金门城里打点短工,尤其是那个时候金门垄断了内外贸易,金门会从南方接收生皮做成皮草,这些隐藏番人便适合去做工帮忙;

而冯锡范派系控制的海四商每年会有一两次从沧海归来的贸易船,那个时阵便是最需要搬运工的时阵,隐藏番人们也会和一些明人贫民斗阵一窝蜂地前往打工。

就靠这样,陈博朗边勤学苦读,边为了生存而挣扎,愣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坚持了下来,就连老师蔡济都颇为赞赏。

不过在当时陈博朗其实就已经知道老师其实有一个当大官的弟弟,有时会问老师为什么不像蔡汉襄大人那样去南方呢,郑克臧司长一定会给老师很好的待遇。

蔡济说,若是那样的话他就势必会卷入郑克臧和奸臣冯锡范之间纷争,他无意于此。

这确实是郑克殷所知的蔡济。

总之,陈博朗在金门明人之中生活了很多年,又在改名换姓之后随蔡济学习汉语学和儒学,十多年时间下来,便有了这点不足为道的学识。

至于内战之后,奸党被清理干净,老师蔡济则被殿下擢拔为官,蔡济则将塾交给弟子们打理,如今的主管者是陈博朗的一位师兄。

原本蔡济有意选用陈博朗,但相比于承担管理职责,陈博朗更愿意钻研和写作。

“所以,你就写了《泉姑传》一。”郑克殷说道。

而且听了这么多,郑克殷也大概明白为什么一位番人会有渠道找到馆来出了——这自然是因为蔡济那家院的人脉。

如此看来,其实馆头家也不必那么惊慌,毕竟有蔡济的关系,蔡大人也会想办法保他们的。

陈博朗颔首道,“不过要说的话,这我在更早的时阵就在写了,出街则是在两年前。

“其实吧,我内心之中,多少也是为我们族群传承的故事而感到骄傲的,我一直都相信我们瑞舜人,或者说ㄅㄨㄧㄨㄧㄣ(Pn),在讲故事方面强于澳龙人、苗国人和迈杜人。

“不过去年我听讲到殿下您宣讲的烈儒教,方知自己实在是妄自尊大……”

诚然,连郑克殷都认为,如果不是有烈儒教的加成,澳龙神言作为原始素材确实是有点不太够看的。

而《泉姑传》的故事与其温图神言的原型直接高度对应,完全可以看出温图神言的水平有多高!

郑克殷笑笑安慰说,“但是《泉姑传》可以说是开创性的,也是我这些年来在扶桑所读到的最好的小说。

“我买到《泉姑传》之后,从翻开第一页开始就不忍卒读,一口气读到深夜,将其读完,这都是因为你写的字优美,情节又引人入胜。

“也正是因为这本,我才会想着把你找来当面相谈。”

陈博朗无不谦虚地说,“实在愧疚,不过殿下能这么喜欢鄙人的作品,这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
郑克殷便接着问道,“我其实也多少知道一些八云人的故事,知道《泉姑传》故事的后面其实还有很多精彩的情节,像是ㄍㄚㄉㄍㄚㄉㄧㄓㄌㄚ(Katkat00ila)被人戏耍以至于起灭世大火,天人则召来泉姑带来洪水将火熄灭,还有许多的故事,你有意继续写下一本吗?”

陈博朗倒是怔了一下。

“八云人啊……其实殿下,我们瑞舜人不是八云人,ㄅㄚㄉㄨㄧㄣ(Patn),是我们北方有些距离的一社。

“其实这几年间我也了解过不少殿下您和殖民司的工课,所以要按扶桑或者青丘国的习惯来称呼的话,我们大概会称自己为ㄅㄨㄧㄨㄧㄣ(Pn)吧,也即是东方人的意思。

“至于《泉姑传》后面的故事……虽然我也有意写作、出版,不过因为《泉姑传》遇到一些争议,我一直未敢提笔。”

这一回郑克殷又一次感受到了穿越的好——他真正遇到了八云,啊不,是焙云人ㄅㄨㄧㄨㄧㄣ(Pn),才知道原世界线中美国学界给原住民的划分也太过粗糙和粗暴了。

就像南方澳龙人各部竟然直接拿其中一社为代表取了名称,像是牧村社成了牧村部,林善社(佮君社)成了林善部,这在去年澳龙雅言论议大会上就被真正的原住民提出了异议,要求更改部名。

现在有了已经几乎完全汉化了的陈博朗,对八云-温图人的了解记录也终于得以展开,势必也要像澳龙各部那样重新梳理一遍。

不过当前《泉姑传》遇到的争议问题,才是郑克殷更应当关心的,他便向陈博朗询问具体的争议是什么呢?

陈博朗回答道,“那我就斗胆说了。

“我随老师学过儒学,知道明人非常在意女子的贞洁问题。

“明人是不容许女子对丈夫不忠或者遭人玷污的,否则就应当以死证清白或是以死谢罪。

“而泉姑被贾歇掳去未曾感到羞臊,甚至还怀了贾歇的双胞胎,后来逃出贾国甚至不是回到丈夫那儿,而是独自生活下去,这在一些儒士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。

“所以自《泉姑传》出街以来,我多少也受到过批评,儒士们会说你怎么能这么写,泉姑不感羞耻,反而还责怪丈夫不知道自己在哪,这有违天理纲常,罪不容诛。

“连带着为我出版的馆也被这些人所批判,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打算写后面的故事了,因为后面的事,会更加令人不耻。”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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