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侯伟气的一巴掌就呼过去:“迫击炮!你个混小子,打坏了还得修!”
牛耀武狼狈的跑向警卫连,华侯伟岔开腿双手叉腰,冷冷的看着城头。
马升见刘瑾退缩了,长出一口气,把身子缩了回来。五城兵马司归兵部管辖,新军撤出之后,京城当中也就剩下五城兵马司和御马监两支武装了。
李东阳坐在椅子上,无力的来回摇头。见马升回来,抬头问道:“刘瑾何在?”
马升笑着说道:“那是无胆鼠辈,想必去了城外驿馆!”
李东阳关切的说道:“负图,此事怎生了局?”
马升缓缓摇头:“某也不知!唉,走一步看一步吧!”
李东阳端起茶水,一指桌上錾刻的八仙过海图:“八仙过海,为的是蟠桃盛宴呐!”
马升一激灵,看向李东阳。李东阳恍似不觉,只是低头喝着茶水。一瞬间,马升才发现,自己冒着如许大风险,一个不好就是遗臭万年!可李东阳看似懦弱,却是稳坐钓鱼台!还给自己支招,让自己找周太后?上当了!马升万分懊悔,自己让人卖了,成了出头鸟!刘大夏,好你个刘大夏!
正在马升暗自咬牙切齿的时候,轰!炮声隆隆!脚下一阵颤抖!
马升脚下一软,随即稳住。李东阳大骇,茶盏在地上跌得粉碎!手颤抖着指向城外:“安敢如此!安敢”
轰!又是一声巨响!两人脸色煞白,齐齐跌坐在地!城外华侯伟却是破口大骂:“牛!耀!武!你个混蛋啊!钱!老子扣你工资!马德,炸坏了我妈非揍我不可!”
除了也先七十年前围攻京城以外,京城何时有过如此劫难?瞬间京城灯火通明,五城兵马司的士卒吓得缩在角落当中,惶惶不可终日!百姓等待半天不见动静,纷纷打开门窗探头探脑。慈宁宫、寿安宫里出来的小太监,一路飞奔打探消息。
到了如今,就得一条路走到黑!华侯伟骂完牛耀武,瞪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刘瑾:“瞧你没出息的样!这算毛!来啊!攻城!”
刘瑾一下抱住华侯伟的双腿,痛哭流涕:“爷!我的爷!让奴婢再和马升说一句,就一句!行不行!他不开,爷再攻城!”
华侯伟一瞪眼,看着刘瑾凄惨的模样,心一软:“行吧,刘瑾,孤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你去吧!”
刘瑾跟脚下装了弹簧一样,兔子一般蹿出去,马也不骑了,一溜烟直冲向永定门瓮城!
来到城下,刘瑾顾不得喘匀气,大声吼叫,声音惶急:“马升!你个挨千刀的!出来!”
李东阳推一推瘫坐在地上的马升,马升按着李东阳的肩膀才勉强爬起来,步履蹒跚的走到城墙垛口:“刘瑾!本官在此!”
刘瑾急得跳脚,破口大骂:“泥塔妈蚊子叫呢?大声点!听好喽!马上开城门,要不然咱家拦不住吴王!只有五息的时间,五息!”
马升扎扎着手,惶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!吴王真狠呐!一言不合竟敢炮击京城!他怎么就敢?怎么就敢!
李东阳叹息一声,努力的爬起来,朝着城下大喊:“刘公公,请公公稍待片刻,这就开城!来啊!开门!”
刘大夏双膝跪倒,双手上举,宛如杜鹃啼血:“不能,不能啊!老大人,这门一开,我等,遗臭万年!”
马升此刻脑子乱成一团,见刘大夏如此,灵光一闪,大吼一声:“刘大夏!奸佞!”说着竟合身扑过去,一把扼住刘大夏的喉咙!
五城兵马司的小旗戴瞬乾立马踢着缩在角落的兵丁:“起来!起来!想活命马上开城门!泥塔妈想死就在地上萎着!”
吱扭扭,城门大开!刘瑾狂喜,冲向华侯伟的方向,一路高呼:“爷!门开了!门开了!千万别打炮!”
华侯伟静静的看着洞开的城门,良久,才噗呲一笑:“哈哈,原来都是银样镴枪头!姜法奎,马上控制城门。牛耀武,整队,进城!”
姜法奎立即率领如狼似虎的王府卫队冲向永定门!这些官不知好歹,竟敢抗旨不尊,竟敢阻挡自家王爷进城,其心可诛!要不干脆不小心弄死几个?一回头,矿调局的百户谭红岗呲牙一笑,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!
城头上打成一团的马升、刘大夏被王府卫队制止,堂堂大明内阁阁老被神烈式步枪顶着,三个顶级大佬勉强站直身体。李东阳咳嗽一声,威严的问道:“你等何人?”
姜法奎冷笑一声,指着李东阳,一口浓痰吐在地上:“呸!少踏马来这套!老子姜法奎,记住喽!姜法奎!老实点待着,不然捆起来可就什么面子都摔得稀碎!”
有的人死了,但没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