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若楠愣了,低头想了想,眼泪扑簌簌落下来。她哽咽着对赵士祯道歉:“赵士祯,对不起。我不该任性,其实,其实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!”说完嚎啕大哭,朝着来路跑去。
华侯伟怔住了,挠挠头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周若楠跑远。赵士祯急道:“呀,师父,快追啊?她要是在老太后那告你一状咋办?”
华侯伟摇摇头:“随她去吧,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管这些?二冲程的原型机出来了没有?”
赵士祯无奈,只好把儿童自行车交给祝山青:“老祝,麻烦你跑一趟吧,师父没时间,我也走不开···”
“嘚,不用你说,咱家省的。你陪着主子吧,我马上去!”
赵士祯没有传统人身上的毛病,看待祝山青也是和看待正常人一样,祝山青很承他的情,也就乐于和他打交道,两个人关系还不错。
赵士祯看着祝山青走远了,这才领着华侯伟朝里走:“师父,其他问题不大,就是活塞密封环和电打火遇到很大困难。”
华侯伟停下脚步,若有所思:“密封环好说,银铜合金就可以解决。电打火,草,不会啊!嗯,我想想,想想。哦,是了,压电晶体!马德,压电陶瓷啥成分啊?算了,我看机械打火也可以嘛。”
边说边走,不一会进了研究所。华侯伟想了想:“试试咱们的火镰,原理是相通的。大不了咱的内机少跑点路,先跑起来再说。”
这倒是个思路!赵士祯点点头:“嗯,那行,先造出来原型机试试。我就是担心燧石经不起撞击损耗,跑不多远就得加装一次点火装置。”
“不要紧,它山之石可以攻玉,我知道有一种瓷器会有放电性能,派人找老窑工问问,说不定能行。再说也可以从金属下手,比如说镁。咱们现在已经能提炼镁了,不行加装一个镁棒,长点粗点不要紧,不就是花钱的事?”
讨论一阵之后,华侯伟回归王府。汪直找了过来:“主子,刘瑾这两天有点不像话了。”
华侯伟眉毛一挑:“哦?”
“他想插手马鞍山!”
华侯伟勃然色变:“是谁的意思?”
汪直踌躇一下,还是照实说道:“看样子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,不过也难说,毕竟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!”
华侯伟没有怪罪汪直,沉吟着说道:“详细说一下!”
汪直顿首:“主子,这几日当涂的矿主被刘瑾骚扰,最后无奈接受豹房入股三成。”
华侯伟沉默不语,半晌叹口气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,老汪,叫刘瑾过来。”
汪直看着华侯伟:“主子,你下定决心了?”
华侯伟自嘲的一笑:“那还能怎么样?这种事刘瑾没有这个胆子,肯定是我哥授意。唉,鄂尔多斯我已经留给他了,怎么就贪心不足呢?老汪,走到现在,已经不是我家的事了,而是关系到你、山青、师兄,乃至开总一系列人,关系到大明今后的国祚,关系到天下汉人的命运,已经由不得我。”
汪直面露喜色:“主子,你至纯至孝,对兄弟友爱,作为平常人那是极好的。可现在你身系天下安危,该狠一点就得狠一点。老奴这就叫刘瑾过来。”
刘瑾确实是受了朱厚照的授意,来试探华侯伟的底线。刚当皇帝的时候,朱厚照对华侯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疼爱,也是出自真心的感激华侯伟所做的一切。可当了一段皇帝之后,朱厚照觉得不对味了。整顿朝纲之后,朱厚照已经基本控制了朝政,但是江南却又成了超脱朝廷之外的藩地。江南圣旨不好使,吴王说了算。若是边远地方也就算了,那可是朝廷命脉,一旦控制不住,或者华侯伟有心,顷刻之间,京城就得饿肚子。
皇帝这种生物就不会有亲情,朱厚照还年轻,不好意思直接下手,派刘瑾出来主要任务就是试探华侯伟,顺便插手开海一事。
华侯伟在屋中不住地徘徊,脑中盘旋着自己刚刚穿越时候,朱厚照稚嫩的声音。那时的朱厚照真的是一心当自己是弟弟,两人一起逃课,一起玩闹,一起弄出来一国天下,一起打上兵仗局。后来渐渐成长,一起设伏小王子,一起···一桩桩一件件,华侯伟实在无法狠下心来,一心对付朱厚照。朱厚照啊朱厚照,我是不会反的,你怎么总要挑战我的底线呢?华侯伟完全忘了,当皇权和中华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,私心总是占上风的。ωωas.net
刘瑾来了,将要面对华侯伟,他还是有些胆怯。华侯伟对他一直很不错,从来不把他当做太监看,让他一直记在心中。刘瑾虽然不学无术,但为人还是恩怨分明的,别人的好他都会一点一滴记在心里。
“吴王殿下,奴婢来了。”
华侯伟转过身,微微摇头:“刘瑾!你这样很不好!”
刘瑾吓一跳,赶忙双膝跪倒:“奴婢没做什么啊?吴王殿下恕罪,能否点拨一下奴婢,奴婢真的是一头雾水。”
华侯伟叹息一声,拉起来刘瑾,上下仔细打量一番:“刘瑾,咱俩也有些日子没见了。唉,逝水流年树犹如此,你老了。”
刘瑾心中也有点动情:“殿下,老刘可不就老了么?殿下也长高不少,马上就是少年了。”
“刘瑾,从我见到你开始,我就没把你当做奴仆,没错吧?”
刘瑾点头:“是。殿下不嫌弃奴婢是残缺之人,奴婢都记在心里。”
“坐,坐,刘瑾,那我就不明白了。你为何要挑动我们兄弟情义?”
刘瑾头上冷汗直冒,脱口而出:“奴婢不敢!打死奴婢也不敢。殿下,奴婢实话说了吧,都是万岁爷想试探···”
华侯伟摇摇头:“这句话我没有听清楚,你重新说。”
刘瑾这才反应过来,感激的看华侯伟一眼,重新组织语言:“都是内廷入不敷出,奴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