翟星柏接到回信之后,马上跑来找李梦阳。李梦阳拆开信笺,神色逐渐凝重起来。
“山长,莫非那边的人也解决不了?”翟星柏着急的问道。多好玩的事情,千百年来就没人实现过,真要是在自己手里成了,那不也算是青史留名?能不急吗?
李梦阳摇摇头:“不是,星柏,你觉得这信是谁写的?”
翟星柏摇头:“这信学生是寄给一个同乡,他在那边有门路。至于谁能解决这个问题,学生也不知道。”
“唉,看来这个难题还是难度极高,这信是吴王写的!”
“啊!吴王?他解决了?”翟星柏的关注点压根和李梦阳不在一个水平面上,气的李梦阳眉头一跳。
可看看翟星柏稚嫩的脸庞,李梦阳心中叹息一声,谁也年轻过不是?自嘲一笑之后,李梦阳说道:“吴王天纵之才,这种问题怎么可能难倒他?看,这是解决方案,你拿去照做吧!”
翟星柏迫不及待的接过华侯伟手绘的图纸,看了两眼,哼了一声:“画图倒也罢了,这字忒丑!”
翟星柏拿着回信走了,李梦阳却是心中激荡,怎么也安静不下来。吴王啊吴王,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?奸猾有之,赤子之心看来也有之,害民之举多不胜数,可惠民之举也双手数不过来。李梦阳第一次觉着自己眼光出了问题,怎么也看不清华侯伟的真面目。
三天之后,翟星柏兴冲冲来找李梦阳:“山长,都搞好了。孔明灯,不,热气球充起气来了!你快来看看!”
李梦阳心情复杂的站起身,缓缓往外走去。等到了山门外,一个硕大无朋的孔明灯已经腾空三尺,被一条粗索系在一棵松树上。
翟星柏蹦跳着如同孩童一般雀跃:“山长,看!热气球随时能够起飞!”
李梦阳已经顾不上和翟星柏说话了。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硕大的孔明灯,数十条长索编成一个网兜兜住球体,丝绸所制的球体下面开个口子,口子下方一个形状怪异的火炉正喷吐着火焰。
“山长,这个炉子不难弄,就是那个喷嘴,实在费劲!里面烧的不是石炭不是木柴,是蒸馏之后的轻质石油。啧啧,吴王真是学究天人,这办法是怎么想出来,呃,山长?”
李梦阳三步并作两步,疾行到热气球前,眼中都是热切:“试过没有?能吊起来多少斤?”
翟星柏追上来回答:“刚刚试过一头猪,二百斤没问题!”
李梦阳一听,马上麻利的就往热气球下面的竹筐里钻。急的翟星柏拉住李梦阳不撒手:“山长,山长,太危险,还是学生上去吧!”
李梦阳眼一瞪,威胁道:“翟星柏,尔眼中还有尊长乎?”
翟星柏急眼了,寸步不让:“事急从权!尊长又如何?总不能将尊长置于险地而不顾!”
李梦阳气的一脚踹过去:“尔要悖逆乎?”
翟星柏一看,只好小受大走,躲的这老头远远的。李梦阳心满意足的翻身跳进竹筐,大声吼道:“放开绳索!”
李梦阳双手死死抓着竹筐,眼睛实在不够用了。翟星柏还是很贴心的让人慢慢放着绳索,李梦阳随着热气球的上升,突然发现原来庐山竟然可以这样美!
奇峰突起峰峦叠嶂,苏东坡说的不错横看成岭侧成峰,山还是那座山,高处看就是和低处仰望差的太多!眼前不断掠过云雾,李梦阳伸手去抓,却什么也抓不到。咦?怎么觉着有点冷?李梦阳的兴奋劲慢慢过去了,突然感觉身上有些冷,空气也变湿潮许多。
五十丈绳索很快就到了尽头,热气球也停止了上升。李梦阳使劲搓着手,极目远眺。层林尽染山川多娇,那是什么?李梦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使劲揉了揉,定睛一看。下方一只怪鸟随风飞掠,只是怎么看也不象活物。突然山间疾风乱舞,热气球抖动几下,慢慢恢复平静。但那只怪鸟却是迎风直上云霄,来回围绕庐山绕着圈子。
靠!翟星柏!李梦阳差点破口大骂!那只怪鸟下面一个人横着趴在那里,大呼小叫。这身影再熟悉不过,正是尊师重道的翟星柏!